2008年，上海男子“血洗”警局，叫嚣：不给我说法，我给你们说法
2008年7月1日9点左右，几个玻璃瓶突然被扔进上海市公安局闸北分局院内，一刹那工夫，玻璃瓶就砰砰破裂，刺鼻汽油味瞬时弥漫在空气中，随后，熊熊大火就烧了起来。
见此情景，楼内的警员和保安齐刷刷跑出来，手忙脚乱地扑火。
混乱中，一个手持匕首、拿着催泪瓦斯、头戴防毒面具的男子冲了进来，一名保安想要拦阻他，瞬间被打倒在地。
随后男子拿着利刃快步向警局大楼入口走去，在一楼值班大厅和过道内，男子见警察就刺，很快，就有四名民警倒地不起，一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接着，该男子从楼梯上至9、10、11楼，又刺杀了3名干警，导致其中2名干警当场牺牲，一名干警受伤。
最后，男子来到21楼，将一名正在等电梯的警察刺伤后，持刀冲入2113办公室。
多名干警闻讯赶来，终于将男子制服。
大家这才惊讶地发现，被抓到的男子竟是警察局的“老熟人”——杨佳。
人们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让杨佳血洗警局。
杨佳是北京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互相猜疑对方有作风问题，导致感情不和，最终离异了，之后杨佳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杨母因为婚姻不幸，性格变得越来越偏执，处理事情也很较真。
在日常生活中，母亲常常因为琐事与同小区的邻居发生矛盾。
有一回，邻居张太太准备出门，提前把垃圾放在门外，杨母看到后直接破口大骂，最后，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众人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
杨佳听到母亲的喊叫后，二话不说，出门就将楼梯的扶手砸坏，还不解恨的他又将张家大门也踹歪了。
眼见母子二人如此行径，众人见之皆绕道行走，而杨母却得意洋洋地以为，儿子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母子俩去山西省旅游，乘车买票排队时，因为些许小事和当地执法人员发生冲突。
杨佳与母亲没有息事宁人，而是到相关部门不停地申诉、上访长达7年，最终如愿获得道歉以及3万元的赔偿。
在这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杨佳，性格越来越像母亲，遇事冲动、一根筋，没什么朋友，性格也越来越暴躁。
杨佳学习成绩一直不佳，高中毕业后上了职高，毕业后，他来到上海工作。
可是在大都市的生活并不顺利。
因为性格原因，杨佳在工作中和同事不能很好地协作，经常发生口角，从18岁到27岁换了无数的工作，生活极不稳定。
性格上的缺陷，为以后杨佳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2007年10月5日，正值国庆假期，杨佳来到上海故地重游，为了能更方便地浏览上海滩，他花50元租了辆自行车，想到处溜达溜达。
然而，让杨佳没想到的是，正是这辆租来的自行车，让他的人生偏离了方向。
晚8点半左右，杨佳骑着自行车到达闸北区芷江西路和普善路口，遇到了在此设卡的公安干警。
由于当时上海偷盗自行车案件频发，闸北公安分局为了找出线索，特在此设置检查卡点。
因为杨佳骑的自行车无牌照，被芷江派出所的民警发现，他觉得自行车有问题，便示意杨佳停下来接受检查。
杨佳向警察解释自行车是租来的，但是，不凑巧的是，他的租赁凭证没有带在身上，自行车也没有牌照。
随后，民警提出要核实他的身份证，这引起了杨佳极大的不满，对民警的盘问开始大吵大闹。
“那么多人在路上，为啥单单查我的车？”“为什么不尊重我，我的时间也是时间！”
与警察争执期间，杨佳始终骑坐在自行车上，没有下车。
因为杨佳不配合，且态度嚣张，遂被民警带回派出所进行下一步调查。
到了派出所，杨佳依然态度强硬，甚至辱骂民警，警方对杨佳进行劝说疏导，并一一排查自行车租赁公司， 直到10月6日凌晨2点，派出所才得到自行车出租公司的确认回复，杨佳随即被放出。
因为杨佳要乘坐上午8点回北京的火车，他就在派出所长凳上猫了一宿。
性格偏激的杨佳，再一次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03
回到北京的杨佳越想越恼火，他又一次钻进牛角尖，据杨佳所说，在派出所的几个小时，办案民警对他进行了推搡和殴打。
而且，在此之前杨佳丢失过1000多元的山地自行车，报案后却一直没下文，现在又因为租用的自行车遭到盘问，这让他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怨气和仇视。
为了得到所谓的公正，杨佳在母亲的支持下，又故技重施，公安部、上海市公安局等相继收到了他的投诉。
杨佳认为，在上海，他租用自行车是正规途径，却被警察无端盘问一夜，继而限制人身自由，最后还在派出所惨遭殴打，这侵犯了他的公民权利。
于是，他强烈要求处理当时查处、审讯他的警察，并开除警员的公职，同时提出由当地派出所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和通信费1万元整。
几番投诉下来，因为杨佳没有提供出足够证据，派出所对警员群殴他的说法也持否定态度。故而，处理结果并没有达到杨佳的预期：既没有开除涉事民警，也没有等来派出所的赔礼道歉，派出所只同意补偿1500元。
这个处理结果让杨佳愤愤不平，补偿的1500元也被杨佳严词拒绝了。
之后，上海闸北派出所多次与杨佳联系，甚至两次前往北京调解，但都没有达成有效沟通。对于杨佳的“胡搅蛮缠”，派出所无奈，只能选择置之不理。
“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给你个说法。”杨佳叫嚣着。
这时的杨佳心理已经极度扭曲，产生了强烈的复仇念头：他要让“欺负”他的警察付出代价。
04
2008年6月12日，杨佳从北京再次来到上海。来沪之前，他曾与上海公安分局最后一次联系，目的依然是要求给出解决方案。
但是，沟通再度让他失望了，同时也再一次坚定了他复仇的决心。
到上海后，杨佳就近选择了一家离闸北分局芷江西路派出所很近的酒店，以方便观察派出所情况。
通过仔细观察分析，杨佳发现这个目标不光入口太小，而且进去还需过三道拉门和一道玻璃栏杆，很不利于行动，于是，他取消了把芷江派出所作为攻击对象的想法。
随即，他将目光投向了闸北公安分局。
闸北公安分局干警，基本都是在基层派出所干了二三十年的老警察，年龄略长，大多从事督查或者后勤保卫工作。
6月26日上午，杨佳入住梅园招待所，之所以选择此地，是因为离闸北分局最为接近，他发现闸北分局大门开阔，易于进出，方便行动。
5天的准备时间里，他花费近两千多元购买了催泪瓦斯喷雾剂、单刃刀具、橡胶手以及防毒面具，又从一汽修厂买了3升汽油，倒入8个啤酒瓶里。
之后，他开始了惊世骇俗的袭警行动。
05
2008年7月1日早上9点多，杨佳按计划，将事先装有汽油的8个啤酒瓶，扔进上海闸北
分局院内花坛及四周，随后点燃，花坛瞬间变为火。
保安发现起火后，急忙呼叫大楼内工作人员救火，见成功引开保安，杨佳戴上了防毒面具和橡胶手套，手持匕首和榔头，趁乱直接向大楼入口奔去。
这时一名保安发现异样，冲上前意欲拦阻，杨佳见状，直接用手中单刃匕首的刀柄猛击其头部，保安瞬间倒地不起。
杨佳冲进一楼大厅以及值班室，先后又袭击了四名警察。
杨佳下刀快、狠、准，刀刀致命，倪景荣、方福新、张义阶、张建平 四名警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血泊中殒命 。
但是，连捅四人的杨佳，并没有收手的打算。
杀红了眼的杨佳继续跑到楼梯处，沿着楼梯往上爬。
到达9楼时，碰到正准备出门的交警支队民警徐维亚 ，杨佳毫不犹豫刺过去，使其胸部、腹部遭到重创，最长的一道致命伤，长达28厘米，就这样，徐维亚生命戛然停滞在48岁。
杨佳依旧没有罢手，到了10楼和11楼，杨佳又分别将刀挥向49岁的交警支队民警李珂和27岁的王凌云，致一死一伤。
杨佳继续沿楼梯往上跑，径直闯向督察支队办公室，路遇正在等电梯的督察支队民警吴钰骅，又直接刺将过去。
受伤的吴钰骅一边抵挡着凶器，一边大声呼救，引起办公室内同事警觉。
这时，杨佳已经持刀闯入督察支队办公室，随后在林玮多名民警的协作下，利用办公室桌椅防护，伺机夺下杨佳手中狂舞的匕首，几人将其摁在地上，方才制服。
06
这场“因一辆自行车引发的”杀戮，令人触目惊心，被袭击的10名警官，6人不幸遇难、4人重伤。
后来，据目击者描述，遇袭的人员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均被送往就近的几家医院抢救，场面惨不忍睹，令人揪心。
牺牲的民警均属于失血性休克死亡，受伤部位大都在颈部、胸部、胸腹部等要害部位，伤口都在8.5～28厘米之间，均为锋利刀具一次性猛刺造成的，创口深及内脏，手法极其凶残，完全不留余地，就是认准了要一刀毙命。
仅仅不到20分钟，六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妻子痛失丈夫，孩子没了父亲，他们幸福、安宁的家庭就在杨佳挥刀的一瞬间破碎了。
2008年9月1日，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判处杨佳死刑。
但是，杨佳不服判决，9月12日提出上诉，9月13日二审开庭，庭审现场有130多人旁听，30多家媒体机构参与案情判决进展报道。
控辩双方针锋相对，杨佳一方控告执法部门因为殴打、侮辱被告人的行为，导致凶案发生，而另一方拒不承认有上述行为。
据杨佳供述，在派出所讯问期间被推搡，在另一小黑屋，6、7个人对他进行持续2分钟殴打，致其身体多处淤青。杨佳及律师质疑执法机关，如果没有殴打等行为，为何会提出赔偿1500元？
虽然杨佳及委托律师极力争辩，2008年10月20日，还是因杨佳被殴证据不足，上海高级人民法院驳回其上诉，维持原判。
2008年11月25日上午，杨佳母亲收到法院核准她前往上海见杨佳最后一面的通知。
死刑执行前，杨佳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母亲。
此时的杨佳痛悔万分，他跪在母亲面前，哽咽地说：“妈，我对不起您，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我要走了，来生，我一定遵纪守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2008年11月26日上午，执法部门以注射的方式，对杨佳执行了极刑。
07
杨佳以自己认为合理的方式，发泄了心中的怨气和仇恨，同时也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都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
原生家庭给杨佳带来的创伤是致命的，如果没有杨母“偏执”“较真”的影响，如果母子俩遇事能平和处理，如果纠纷发生，杨母能循循善诱地开导杨佳，而不是火上浇油，袭警事件可能就不会发生。
回顾杨佳袭警案，如果执法者能提高对社会的“阅读”能力，在执法过程中注意体现应有的亲和力，是不是也可以控制或者影响事态向极端方向的发展呢？
杨佳仗着一把匕首杀入公安局，如入无人之境，造成10位警员死伤，惊世骇俗的杨佳袭警案为整个社会敲响了警钟，关于执法是否规范、公告服务是否到位，需要深思的地方还有很多。
作者：悦灵爱生活
编辑：明月松间照
参考资料：
上海政府网：2008年7月1日《杨佳袭警案始末》
东方今报2008年7月8日《袭警案犯杨佳被逮捕，上海市公安局公布案发原因》
省检察院、省公安厅联合挂牌督办的杨佳等人涉黑案一审宣判
5名专案组成员，连续加班两个多月；140余册卷宗，6页查封、扣押、冻结财产清单；持续近半年的提前介入，向公安机关提出书面侦查建议100余条；“打财断血”，与公安机关相互配合依法查封、扣押、冻结上亿涉案资产；紧扣“依法”二字，退回补充侦查提纲合计190多条；严格审查，形成60余万字的审查报告、2万余字的起诉书……
随着法庭对10名被告人一审宣判，公诉席上的检察官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昨（26）日，由苍溪县检察院提起公诉的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联合挂牌督办的杨佳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在苍溪县法院公开宣判。首犯杨佳因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行贿罪、寻衅滋事罪、强迫交易罪等11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25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他9名被告人分别获刑17年至2年6个月不等，2人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余7人并处罚金11万元至3万元不等，收缴全部违法所得。
非法放贷 采取软暴力收账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杨佳便开始经商，逐渐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2000年左右，杨佳伙同妻子冯利采取更改年龄、虚报资料等方式累计骗取国家养老保险基金21万余元；2005年，杨佳再次通过虚构职工安置费的方式骗取国家补助资金100余万元。应该说，杨佳在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就有不少违法犯罪的影子。”主办检察官告诉记者。
检察机关指控，为获取更多的经济利益，杨佳于2009年开始，在旺苍县城及周边地区以3分至8分不等的利息从事非法高利放贷。在长期非法放贷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由杨佳为领导者，其妻子冯利管理账务，张其、昝加兵、昝佳齐等人收取欠账的放贷模式，其组织内部间也达成了“成员之间要团结、不准吸毒，要服从杨佳安排、杨佳交办的事情要尽心尽力完成”等不成文的规约。截至案发，杨佳共向30余人非法放贷9000余万元。
“我们知道你住哪里，也知道你孩子在哪里读书，不还钱我们就打断你手脚，给你孩子灌毒。”为逼迫借贷人偿还高额利息，杨佳及其组织成员频繁对借贷人采取言语威胁、跟踪、滋扰等软暴力方式，使借贷人心理防线失守，掉入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2015年，被害人索某某先后在杨佳处借款180万元，因索某某未能及时还款，杨佳便安排张其等4人对索某某进行跟踪滋扰长达12天，造成索某某心理崩溃。
旺苍县某煤矿原经理李某某2009年曾先后向杨佳借款700万元，约定月息3分，法人代表周某某以该煤矿作担保在借条上签字。至2014年，李某某尚欠300万本金未归还，杨佳在多次催收无果后，便安排其团伙成员采取用车堵矿的方式，阻碍煤矿正常生产经营7天，迫使该煤矿承担剩余的300万元借款，并现场支付20万元现金后，才将车辆挪走。
据记者了解，为最大限度地“规避法律”，杨佳还高薪聘请某律师担任法律顾问为其出谋划策，在实施暴力或以暴力相威胁犯罪的同时，用所谓“谈判”、“协商”以及“跟随”、“滋扰”、“聚众造势”等软暴力实施犯罪，妄图逃避法律打击。
拉拢腐蚀 寻求权力庇护
据办案检察官介绍，杨佳等人逐渐形成黑社会性质组织后，在实施违法犯罪的同时，还以行贿的方式拉拢当地主要领导建立良好关系，为自身违法行为寻求庇护。
杨佳与旺苍县原主要领导认识后，为谋求关照多次向其行贿。因请托办事未达预期效果，杨佳甚至对主要领导进行威胁。杨佳拉拢腐蚀、威逼利诱主要领导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导致旺苍县部分职能部门在工作中不敢对其规范要求，使杨佳在旺苍县行事更加嚣张。
“那伙人手拿砍刀追杀一个小伙子，砍得满身是血，吓得附近做生意的晚上都不敢开门了。”谈起“台台阶追砍事件”，旺苍县某烧烤店主李某某至今心有余悸。他口中所描述的“台台阶追砍事件”正是杨佳涉黑组织5名重要成员实施的一起严重暴力犯罪，给当地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同时也进一步巩固了该组织的恶名。
“唉！别提了，就是因为贷款的事情得罪了杨佳，我们银行的工作人员整天都提心吊胆。”旺苍县某银行工作人员提起往事唏嘘不已。2010年，杨佳向旺苍某银行申请贷款2000万元，最终只审批了1800万元，由此引发了杨佳对该行行长徐某的强烈不满。此后，杨佳多次威胁银行工作人员，就连行长和副行长到杨佳经营的茶楼收贷也遭到杨佳的“软禁”，直到旺苍县当地领导出面到现场劝说才得以解围。
“杨佳给他母亲修陵园占地一亩多，有关部门要求他限期整改，但最后也不了了之。”在旺苍县嘉川镇红旗村，记者跟随专案组成员走访当地村民，谈起杨佳一伙人，村民大都面有惧色。
巧取豪夺 积累巨额财富
2012年，罗某因生产经营需要向杨佳借款100万元，并以名下的永旺生猪养殖场作抵押。至2015年3月，罗某尚欠杨佳本息125万元。杨佳便指使团伙成员通过封堵养殖场道路、清点生猪存栏数量等手段，阻止猪场卖猪，强行收取生猪销售现款6.2万元。同年12月，杨佳又以猪场存栏生猪折价50万元、猪场每年租金10万元的价格强行租下该猪场，租期8年，用以抵扣罗某借款本息。经鉴定，杨佳通过本次强迫交易非法获利63.811万元。
余某、李某某夫妇为经营欧典茶楼于2011年向杨佳借款150万元，2015年初因余某不能按月支付利息，杨佳便强迫余某以远低于市场价格的租金将欧典茶楼租赁给杨佳经营，但李某某未签字认可。为逼迫李某某履行该协议，杨佳多次纠集组织成员阻碍茶楼正常营业，逼迫余某和李某某退出茶楼经营，由自己接手。此后，该茶楼便成为了杨佳涉黑组织违法犯罪的固定场所。
据了解，该组织通过不法手段获取了巨额经济利益，杨佳和妻子冯利实际控制多家企业，名下拥有多处房产，到案发时共计查扣资产上亿元。
查找铁证 检察官剥下黑老大”画皮“
“杨佳等人涉黑案案情复杂，作案手段隐蔽，作案时间跨度长达20年，且多数个案民刑交织，取证难度极大。”办案检察官介绍道。
受理杨佳涉黑案后，苍溪县检察院紧紧围绕“依法”二字，严把案件事实关、证据关、程序关和法律适用关，准确认定“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在审查中，该院发现案件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的四个特征方面的证据及部分个案的证据仍需继续收集，尚有部分犯罪事实未挖掘，要求公安机关在下一步侦查中加强证据收集。
提前介入后，办案检察官对涉及杨佳等人的系列案件进行串并分析，发现涉案人员众多，被害人多数都是在当地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企业负责人，但却被逼得远走他乡甚至破产，很多被害人都是在杨佳及其团伙成员被羁押多日后才敢来报警。
针对上述情况，检察机关向公安机关提出采取“外围包抄”“逐个击破组织成员”的方式获取和巩固证据。最终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黑社会组织犯罪的组织特征、经济特征、行为特征、危害性特征逐渐浮出水面。
据办案检察官介绍，在审查起诉“永旺猪场强迫交易案”中，涉及的交易金额需要补充证据。前期，检察机关虽多次引导侦查取证，但关于猪场的租金及存栏生猪的数量、品种没有相关的书证予以印证，仅有被害人、嫌疑人及相关证人的依稀记忆。2019年12月，在庭前会议上，被告人杨佳及其辩护人对存栏生猪的数量、品种及价值提出异议，辩称该案没有证据证明杨佳有强迫交易的行为和后果。通过再次梳理，办案检察官发现，案件被害人在举报信上，多次对存栏生猪一直有较为详细的陈述。2019年12月25日，专案组再次前往旺苍县城调查取证，最终在被害人罗某家电脑上找到一份电子文档。通过查看，该文档详细记录了存栏生猪、数量等具体数据。经鉴定，存栏生猪价值人民币113.811万元，被告人杨佳非法所得63.811万元。通过自行侦查，关键证据获取。在铁证面前，杨佳无话可说。
开庭前，为进一步提升庭审效果，该院多次组织召开庭前讨论会，并就庭前准备、出庭指控等方面进行讨论，在文书制作、质证技巧、公诉意见等方面交流意见，进一步明确案件焦点和公诉方向，为“打准打实”奠定了基础。
1月10日，苍溪县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该案。庭审的高潮阶段，是主办检察官发表的最后一轮公诉意见，该意见对事实详细陈述，对证据环环相扣，对疑点条分缕析，对狡辩抽丝剥茧。
据记者了解，为将此案办成铁案，苍溪县检察院迅速成立“4.25”专案组并提前介入引导侦查，跨部门与公安、法院等召开案件研讨会15次，发现并移送涉案线索11条。办案检察官累计审查证据材料140余册，形成了60余万字的审查报告和2余万字的起诉书，最终犯罪嫌疑人全部被一审法院判刑。
（四川法治报全媒体记者 郝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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